坐在凳子上控制不住轻微摇晃 坐在上面慢慢摇

桃花山风景旖旎的半山腰上,有座僻静独立的土坯房,房间里家具陈旧,干净整洁,阳光穿透稀疏的枝叶照进窗棂,洒落在牧牧绝美的脸上。

牧牧躺在热乎乎的土炕上,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,小奶娃窝在牧牧的怀里,粉嘟嘟的小嘴儿吐着泡泡,绵柔的呼吸温暖而潮湿,咂巴咂巴嘴儿,轻声呢喃着:“娘亲,我好喜欢你!”

牧牧轻拍着小奶娃柔软的肩背,将他身上的薄被盖紧了些,柔声回应着:“宝宝,娘亲也很喜欢你!”

牧牧怎么也没想到,她打拼大半生终获成功,正在人生得意须尽欢时,却意外的穿越了,成为十八岁的未婚妈妈——牧游,小名游游。

牧牧摆弄着小奶娃粉嫩柔软的小手,感觉幸福满满的,正在这时,篱笆墙外传来聒噪恼人的声音:“小贱人,我知道你在家,你给我出来!”

小奶娃被吵醒了,粉嫩的小手揉揉惺忪的眼睛,奶声奶气道:“真烦人,她怎么又来了?”

小奶娃两岁多了,能跑能跳,能帮娘亲干活,思路清晰,语言流畅。

牧牧把小奶娃抱紧了些,安慰道:“没关系,娘亲把她赶走!”

小奶娃质疑道:“娘亲不忍了吗?”

牧牧果断道:“忍无可忍,无需再忍!”

牧牧已经有了游游的记忆,感同身受着游游凄楚的过往、咬紧牙关的挣扎、为母则刚的坚强。

古代女子要遵循许多戒条,游游偏偏是个异类,毫不掩饰的未婚先孕,被家族抛弃、逐出族谱,她所承受的打击和世俗的唾弃可想而知。若非游游有高绝的功夫护身,早就被家法处置了。

牧牧不是游游,对于挑衅,她从不忍让,打开窗户,看见游游的奶奶和三婶淑惠,不耐烦道:“大晌午的敲门干嘛,扰人清梦了知道吗?”

牧老太太年近花甲,却极不服老,打扮甚是花哨,行事更加嚣张,颐指气使的道明来意,道:“小贱人,听说你抓了条毒蛇?交出来!”

“我抓的蛇凭啥给你?”

“小贱人,你……”

“你什么你?你是我什么人?”

“我是你的奶奶!”

“你们嫌弃我未婚先孕、伤风败俗、辱没门楣,早已把我牧家赶出家门、逐出族谱,让我被迫住进‘鬼屋’,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!”

“鬼屋”便是游游母子居住的土坯房,土坯房前几任主人皆在此死于非命,此后便被村民称为“鬼屋”了,乃不祥之地。

“小贱人……啊……”

牧老太太刚说完小贱人三个字,嘴皮子上就被石子砸中,疼得她捂着嘴直叫唤。

牧牧警告道:“这次是教训,你再骂我,我让你见血!滚!再不滚,我让‘疾风’咬你!”

疾风是一条凶猛的大黄狗,此时正在隔着一道篱笆墙,虎视眈眈地对着牧老太太呲牙,那架势:你他娘的赶紧来,老子就敢咬你。

淑惠精于算计,冷眼旁观,她见游游毫无顾忌的冒犯牧老太太,心下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
牧家为了掌控大房,用大房年幼的双生子作为要挟,迫使大房为牧家效力,游游是大房长女,受了不少委屈,若是游游被牧家逼急了……

思及此,淑惠心里一沉,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,急忙笑容虚假道:“游游,你奶奶是怕毒蛇伤了孩子,你千万别恼了你奶奶,你接着睡觉吧,我们先走了啊。”

淑惠说完,拉着牧老太太就走,在这里杵着干嘛,当务之急,赶紧的商议掌控游游的对策才是正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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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游的功夫深不可测,捕猎大型猛兽非她莫属,牧家的收入基本上来自游游,这颗摇钱树,牧家不能失去。

午后阳光正好,清风徐来,围绕着土坯房的花团锦簇荡漾着阵阵花香,牧牧心情极好,亲昵地抱着小奶娃,指着地上装蛇的袋子说:“宝宝,明天我们去把这条毒蛇卖了,回头买些好吃的、再买些细棉布,我们做新衣服好不好?”

小奶娃无奈看牧牧,很老成地叹气道:“娘亲,一条毒蛇能卖二三十两银子,牧家不会放手的!”

“他们不放手,老娘我就打到他们放手!”

小奶娃难以置信道:“此话当真?”

牧牧斩钉截铁道:“娘亲无戏言!”

小奶娃见娘亲终于鼓起勇气反抗牧家的剥削了,崇拜地看着娘亲,大眼睛闪亮闪亮的,似有万千星河在闪烁,抱着牧牧漂亮的脸便亲起来,“娘亲你真厉害,我好喜欢你!”

小奶娃名叫游游生,字无名。

小奶娃的爹是谁,游游也不知道。

三年前,游游被三叔三婶骗至帝都城,说是带她去见世面,实则是把她嫁给有钱的鳏夫做媳妇。

鳏夫哪里见过这么美的姑娘,当即给出八百两银子的聘礼,强烈要求立即圆房。

游游不从,将三叔三婶和鳏夫打得半死逃出来,却不知自己已服下合欢散之毒。

合欢散极为刁钻,中毒者,要么与人合欢,要么等死,别无他法。

游游施展轻功,不知道跑了多久,跑出去多远,药性开始发作时,她已瘫软的像一滩水,倒在不知何处的院墙下。

不巧的是,游游依稀看见有男人正在走向她,她甚是惶恐,宁愿自尽,也不愿被人夺走清白。

正当游游准备结束生命时,却看到由远而近的男人紫衣飘飘、玉树临风、气质高贵、行为洒脱、俊美无俦、眸色幽深,仿若来自仙境的男神。

游游尚未看清他精致的五官,便意识不清,毫无芥蒂地倒在他的怀中……游游对美男的容貌有个笼统地认识,精确到五官却不甚清晰,她去哪里给小奶娃找他爹啊!

翌日,天蒙蒙亮,牧牧母子吃过早饭,便带着毒蛇出门了,为了绕过村口老槐树下村民对游游母子的议论纷纷,他们要翻过一座山,才能坐上去镇上的马车。

桃树镇是个经济繁荣民生富有的大镇,街上店铺林立,生意兴隆,挑担子贩卖的货郎走街串巷,吆喝声响亮,姑娘们五颜六色的衣装,美丽了街边的风景。

无疾药房,牧牧刚刚在这里卖了条毒蛇,扣除杂税,还剩二十几两银子,有了银子,便可以购物了。

此时此刻,无疾药房门外,两个美男正在目光殷切地盯着牧牧母子伺机而动。

“不是吧九叔,你历尽千帆才找到九婶婶,你不会是看见九婶婶认怂了吧?”

“闭嘴!”

牧牧不知道她母子被人盯上了,抱着小奶娃兴高采烈地走出药房,谁知刚出门,便将正要走进药房的孱弱美男撞倒了。

美男身穿月白锻长袍,身材修长,丰神俊朗,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且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,眼神忧郁感伤,薄削的唇上染了血色,忽地吐出一口血,面色极为痛苦。

一个身穿红衣长袍俊美无俦的年轻人俯身抱起美人,惶恐地叫喊道:“九叔……九叔……你怎么了?”

美男嘴里吐着血,却还安慰年轻人,“小七,九叔没事……”

他们真的是叔侄,长得可真像,一样的貌美无双,男人长成这样子,真乃妖孽啊!

不过若说长得像,小奶娃和他们长得也很像,小奶娃长大了,应该就是这般妖孽的模样吧!

牧牧越看孱弱的病美人,越觉得似曾相识,好像在哪里见过,“在哪里,我在哪里见过你呢?”

忽地,小七怒视牧牧,乌溜溜的大眼睛装满了哀怨和不满,道:“我九叔身体孱弱,今日特来无疾药房找王神医复诊,病还没看呢,就被你撞倒了!我说婶婶,你走路不看路的吗?这么貌美孱弱的美人,你都忍心把他撞倒吗?”

“婶婶?”牧牧见小七和自己的年龄相仿,他是怎么叫出“婶婶”这两个字的啊,暴脾气立马上线,“谁是你婶婶?你叫谁婶婶呢?还有,你这么说话就不讲理了,一个巴掌拍不响,两个人撞上,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吧!”

“我不管,反正你把我九叔撞伤了,你得负责!神医呢,王神医呢,还不快出来救人,这里快死人啦!”

此时围观的人逐渐的多起来,人多话就多,说来说去,也不知道是谁带了节奏,话锋直指牧牧,说是她走道不看路,生生把人家病体孱弱的美男撞吐血了。

牧牧听着这些议论声,气得眼冒金星,这事有这么严重吗?这人是纸糊的么,撞一下而已,还能死人不成?

正在这时,白须白发的王神医急忙走出来,俯身给病美人把脉,稍许蹙眉,神色不佳,摇摇头说:“福公子本就身体孱弱,这又被撞了,恐怕要好生的静养一段时间了。”

小七紧张道:“王神医,我九叔被撞得厉害吗?”

王神医点点头道:“还挺厉害的!这一撞,对他的身体来说,犹如雪上加霜”

牧牧这一听,还真有点懵了。

牧牧也会医术,她若上前给美男把脉探虚实,那就等同于打王神医的脸。

王神医妙手回春,医术高超,德高望重,他老人家说话丁是丁卯是卯,决无戏言。

看来,她今天是真惹祸了。

小奶娃闪亮亮的大眼睛审视着九叔、小七和王神医三人,他怎么感觉这件事的发生很蹊跷呢,试问道:“请问神医爷爷,病美人叔叔的病该如何静养?”

王神医捋着胡须稍作思索,道:“最好是有山有水的地方为妙啊,好山好水养人啊!”

小奶娃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。

不过,美人叔叔故意撞向娘亲,还反咬一口说娘亲撞了他,可是他怎么就不讨厌病美人叔叔,反而对病美人叔叔一见如故,很喜欢病美人叔叔呢?

小奶娃道:“娘亲可识得此人?”

牧牧道:“似曾相识!”

小奶娃闻言,从牧牧的怀里扭扭身子,顺着娘亲窈窕的玉体爬下来,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走向病美人,轻轻地抚摸他容颜俊美的脸,凑近他低声说:“说吧,为何算计我娘亲?请君入瓮,你们唱得一出好戏!”

病美人九叔笑容温润,眸光柔和,抬起手,兜住小奶娃的小屁股蛋儿,把他揽入怀中,侧过脸去咳咳两声,随后低声浅笑,有气无力,“宝宝,你可真机灵!”

小奶娃奶凶奶凶道:“我只是我娘亲的宝宝!”

小奶娃虽是这么说,却用自己的小手帕,给病美人九叔擦拭嘴角的血迹。

美男握住小奶娃粉嫩嫩的小手,宠溺道:“宝宝,你看我们长得是不是很像?这就是缘分!缘分到了,何必推开?”

小奶娃狡黠地一笑,“你可别把我当几个月的小娃娃糊弄!”

“你已经是两岁多的大娃娃了,我可糊弄不了你!何况,我并没有恶意。”

小奶娃端详着九叔,对病美人叔叔有种天生的亲切感,拉住他的大手就不想放开的那种亲切感,思前想后,妥协道:“好吧,你赢了!”

小奶娃回到娘亲怀里,语出惊人道:“娘亲,我家就住在山上,风景也不错,我们让美人叔叔去我家养病吧!”

牧牧闻言吓得魂儿都没了,男女授受不亲,把他带回家干嘛!这人观其面相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,而且病体缠身,这样的人招惹不起啊,急忙道:“宝宝,他不能……”

“咳咳咳……”牧牧的话还没说完,病美人咳了几声,眼睛因为咳嗽而湿漉漉的,犹如秋水荡漾,越发的楚楚动人,微微一笑,春风化雨,薄唇微启道,“如此就打扰了。”

牧牧:“你……”

小七生怕中间生出端倪,毫生无间歇地打断了牧牧的话,接着福九的话说:“婶婶,那我们就打扰了,至于用度,我们自己负责。”

牧牧像泄了气的皮球,蔫蔫儿地说:“你们打扰我,也得让我知道你们是谁吧!”

小七提高音量,似乎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,“我九叔有名有姓,他是福星布庄、福星珠宝店的老板福九,今年二十五岁;我是福九的侄子福小七,今年十八岁,我们绝不是讹诈之辈!”

“福星?”提到福星,围观的百姓皆知此人。

半月前,福星布庄、福星珠宝店等十几家铺子强势入驻桃树镇,店面装饰考究,商品物美价廉,服务态度周全,迅速打开市场,可谓生意兴隆,财源广进。

听说福星老板的身体不好,他将生意做到桃树镇,就是奔着王神医的名号来的,今日一见,果然不假,被撞一下就吐血了。

不过这小妇人的命也太好了吧,随便撞一下,就撞出个财神爷来了。

福九已经被福小七从地上搀扶起来,衣服上沾染的尘土,依然不影响他超凡脱俗的气质,眸色幽深谦恭有礼道:“不知夫人家住何方?姓氏名谁?”

牧牧心说得了,撞个人还装出麻烦来了,想逃都逃不掉了,不过她咋就没有悲催的感觉呢,难道被福九的美色所惑了吗?

不对,福九的美色她似曾相识啊!

牧牧看着福九,遂将其与三年前帝都城娃他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,呸呸呸,想什么呢,看来她真是被美色所惑了,急忙说:“我家住在桃花村、桃花山半山腰的土坯房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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