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定定地看着时梧被抬到了旁边的病床上,却觉得千言万语如鲠在喉。学长我们在楼梯做吧 宝宝楼梯间做好刺激视频
自己对她的厌恶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薄桐仔细回想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,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,当初时梧害死了父亲和林月,她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。
可是无济于事,他的心就好似被钝器凿开了一个口子,剧烈的痛让薄桐觉得自己的心再也不受控制。
“医生,救救她。”
他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仿佛被本能驱使着,他拼命地哀求医生:“她会没事的对吗?”
心里好似悬着一把匕首,让薄桐不安起来。
“先生,你这样一直拦着我们,会错过最佳抢救时机的。”旁边的小护士见他这般急切,有些不耐烦地开了口。
薄桐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手,他目送时梧进了抢救室。
可是,这一瞬他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。
素日里,他明明对那个女人厌恶至极,可不知为何如今看到她为了自己躺在病床上,他的心里就又不是滋味起来。
“师姐!”安琪赶来的时候,抢救室的门刚刚关上。
她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,扭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:“薄总,我师姐人呢?”
自她打电话给时梧过后,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之感。正因如此,安琪才匆匆从公司赶了过来。
“薄总?”站在一旁的薄桐并没有给她答案,见状安琪不免有些着急起来。她澄澈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,薄桐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当初把安琪招进公司并非他心中所愿,但时梧却执意要将她留下来。
因为对时梧的厌恶,薄桐几乎从未关注过这个女孩子。
而如今,看着她那一双干净透亮、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眸,他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。这样的人,就连混迹商场的薄桐都无法欺骗她。
“安助理,时总监受伤被送进手术室了。”
开口的,是跟在薄桐旁边的助理萧瑾。
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,让安琪的眉头皱了起来。她侧过脸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薄桐:“受伤?有人行凶了?”
“是我……”薄桐吸了一口气,低着头:“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此时的薄桐自责得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来之前他信心满满,觉得自己能够很好地处理这边的事情,可他又怎么会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?时梧是为了救他才受伤。
一个女孩子,被硫酸烫伤了皮肤以后还怎么见人?
而且,她疼成那样的时候,却固执得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。
薄桐甚至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下来,不知道以后的时梧会变成什么样子。思及若此,他的心便如同刀割一般疼着,几乎连眼眶都红了。
“是你,”安琪咬了咬唇,一字一顿:“我早该想到的,也只有你……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让薄桐一怔:“只有我?”
可不是吗?”安琪笑了笑,风轻云淡:“这个世界上能伤害她的人只有你了!”
一字一顿,铿锵有力。
每一下,每一声都落在薄桐的心上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“你怎么跟总裁说话呢?”旁边的萧瑾有些看不惯,不满地开了口。
安琪抿着唇,素日里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了:“我要说,我今天就算丢了工作也要说!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看着薄桐满脸失望:“你都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爱你吧?你带着小三到处鬼混,还想让她给你当公关?”
“薄总,那是你的公司,是薄家的产业。”安琪笑笑,满脸鄙夷:“你以为她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吗?你知不知道每天我下班以后,她都会加班处理那些本该属于你的工作,有时候甚至是一整夜?也因为你那些繁重的工作,她得了胃病……”
安琪越说就越是想哭,她吸了吸鼻子:“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她?你甚至连她香菜过敏都不知道?还有……”
“别说了!”薄桐终于开了口。
他终于听不下去了,就连眼底都浮出了浅浅的泪光。
安琪所说的这些,他从来都不知道。
与其说她是自己的妻子,倒不如说她是住在自己家里的一个陌生人,因为薄桐几乎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。
“薄总,你心虚了吗?”安琪笑了笑,一字一顿:“师姐的弟弟去世的时候你在哪里?她为了你众叛亲离,一个人为弟弟处理身后事的时候你在哪里?”
安琪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,扎在薄桐的心上。
他想起那天晚上,时梧满脸无助地跪倒在他的面前。她苦苦地哀求他,恳求她挚爱的人给她的弟弟一个机会,可是他却只记得羞辱她。
安琪坐了下来,她坐在那里只是默默地掉眼泪。
薄桐站在那里,千言万语如鲠在喉。
“总裁,”萧瑾开口的同时,手机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声,屏幕上跳动着戚微微的电话:“是戚小姐。”
薄桐蹙了蹙眉,拿起电话直接就转身走了出去。
安琪远远地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:“刚刚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什么浪子回头都是骗人的!垃圾、渣男!”
……
再次醒来的时候,时梧已经身处病房当中。
浑身剧烈的痛让她撕心裂肺,时梧刚刚想要坐起来,就听到一个声音:“师姐,你别动。”
是安琪,小女孩急切地走了过来。
“安琪?”时梧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,一个很长的梦。她缓缓开口问:“薄桐呢?
出事之后,他一直抱着她。
梦境当中,她还以为这样就能挽回他的心。看来是自己天真了,薄桐怎么可能会守在她的病房里?她勾了勾唇角,满眼的失落。
“薄总他……”安琪抿了抿唇,支支吾吾:“他……”
“怎么了?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见她闪烁其词,时梧生怕发生了什么事。
安琪见她担忧,只能小心翼翼地说:“应该是去找戚小姐了。”
话音落下,时梧突然就沉默了。
安琪看到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最后强忍着痛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知道了,安琪。”
那无助而又绝望的声音,让安琪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。
见状,时梧笑了起来:“我都没哭,你哭什么?”
受伤的人是她,家庭破裂的人也是她!
我……”安琪哭得梨花带雨,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就是替你不值,明明你那么优秀的一个人,怎么就喜欢上薄总那么一个渣渣了?”
昨天她明明看到薄桐的脸上带着几分懊恼,她甚至都以为薄桐真的会浪子回头。
可事实上,就是自己想多了。
时梧都还没脱离危险,他就忙着去陪别的女人了。
“你呀,”时梧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,像是哄自己的妹妹:“别哭了。”
安琪止住了哭泣,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时梧。
时梧笑着,轻描淡写地说:“我还没死呢。”
“师姐,你……”安琪破涕为笑,脸上写满了无奈。时梧轻轻地抬了抬手,却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处,她立刻倒吸了一口气:“嘶。”
“师姐,你别乱动,虽然你救治及时可医生说了这种烫伤很严重的,而且极有可能……”她说着,突然顿住了。然后,时梧再次看到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医生说,这些伤疤可能去不掉了。”安琪低下头,小心翼翼地说。
她以前很享受给时梧选裙子的过程,时梧的皮肤又白又细,就好似剥了壳的鸡蛋一般,就连安琪一个女人见了都免不得多看几眼。
可是,那一瓶硫酸几乎灼烧了时梧半个背的皮肤。
又黑又皱的皮肤,让安琪想到就心疼不已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时梧依旧那样的波澜不惊,她轻飘飘的话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。
安琪定定地看着她,又一次开口:“师姐,你怎么那么傻呀?你明知道他不爱你的……”
“安琪,”安琪的话没说完被时梧打断了,她礼貌地笑了笑说:“我想一个人静静,你先出去吧。”
时梧的声音很轻,却让安琪止不住地心疼。
外人都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,甚至对她敬而远之。可唯独安琪知道,时梧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,在安琪面前时梧永远都是个知心大姐姐。
她把自己最强硬的一面留给了那些外人,可内心却是温柔无比。
“好。”安琪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,又唯唯诺诺: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。”
时梧不再说话,轻轻地冲她摆了摆手。
她恍惚记得自己闭上眼之前,薄桐如同疯魔一般抱着她说:“我不准你死……”
或许,就是那句话支撑着时梧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,她以为再睁眼薄桐会变得不一样。终究还是自己错付了,时梧想着眼泪便已从眼眶里落了下来。
眼泪不掉不要紧,这一掉竟直接打湿了枕头。
时梧好几次抬手想要擦干眼泪,可背上的伤口实在太疼了。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哭的究竟是身上的伤痛还是薄桐做的那些事情,时梧过于投入以至于连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。
“别哭了。”低沉的声音让时梧突然如同触电一般瞪大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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